“物我同来本意真,幻形分处不分神”。去年夏季,我参加了一次水生动物的救助活动,救助的生命对象虽然是微小生命,但救助的人们却用慈爱的焊机,焊接了古今的时空,把古代善者的感悟,变成了今人行为的感召。
七月流火。嫩江水像玩疯了的孩子,无约束地奔跑着,浪花携着泡沫,跃上了沙丘,穿过了沟壑,不断扩张和侵占着新的领域。只半个月的时间,举目嫩江白茫茫一片,水天一色,煞是壮观。正当人们担忧江水涨得过快过猛、不断筹划着防洪对策之时,江水撤得极快,就像宽大的白布被剪裁成了一条窄窄的布条,一望无际的江水,瘦瘦的腰身宽不足300米,就连过路的船舶都亲吻着她的面颊,也无法引爆出她的激情。人们称这次江水撤的速度是多年未遇的。江水涨撤这本是一种极普通的自然现象,但在水族的国度里,却成为生命的大劫难。正当它们用不同形式,享受着自然带来的各种快感时,因江水撤得过快,无数的水族生命被困在沙滩上和稀泥中。盛夏之际,上有火辣辣的太阳灼烤,下有高温地面的煎熬,它们在痛苦地挣扎着,拼命地往稀泥和沙中钻着,以求生命暂短的安全,每个蛤蜊和江螺上面都留下了一个眼儿,密密麻麻似哭泣的小嘴,在无声地诉说着煎熬的悲痛。在高温下的浅水坑里,小蛤蜊和江螺堆集得厚厚的一层,像在锅里煮熬着,有时还发出几声“吱吱”哀叫声,似乎向我们呼喊着救命。还有数不清的小鱼,成群地在水坑里不规则地画着圈儿,寻找着避开死亡的生路,水面不时飘起小鱼的尸体。此景此情,真有“大地哀号惨煞人”的感觉。有这样一群人,他们不用组织、不用号召,缘于对生命的敬爱,自发地投入到救生护生的行列,开始一两个人,之后达到十几人,我也有幸参加了这次行动。太阳似乎用严厉的措施考验着他们的意志和善心,30多度的高温,别说在烈日下奔忙着,就是静坐在楼房中,还得通过空调和风扇来驱赶着超标的热能呢!可他们愣是用爱心的盾牌,抵御着阳光的利器。70多岁的金大姐是名退休老师,她像年轻人一样,在淤泥中救护着一个个水族的生命;大安市牛氏眼镜行的年轻老板马女士,不但亲自救助,还出资为参加救助的人购买了一些工具;个体食杂商店业主李建军被人们称为有使不完劲的“老黄牛”,总在不知疲倦地劳作着,整个人都成了泥人,一干就是十几天;李世峰与妻子开个手工豆包作坊,他们凌晨3点多钟起来忙活,待活忙完后,就到江对岸去救生护生,两个脚被扎坏了,包扎一下,继续坚持;谷丽艳女士巾帼不让须眉,幽默风趣,边干边激励着同伴;金店老板栾英超经常为他们提供轿车作为交通工具……他们有的早晨8点钟就来到这里,傍晚五六点钟才回去,中午饿了,就吃着自带的烧饼、糕点等食物。更值得一提的是,有一位家在大安市居住的镇赉县英台采油厂的工人,休假期间在嫩江游泳时看到人们的救生护生行为,立即参加,在稀泥里捞着江螺、蛤蜊、小鱼,一桶桶地倒入江中,他整个假期都是在这里度过的……
有人不理解,认为他们的行为是河里冒泡多“鱼”,这些生命就应该是自生自灭,没啥救助的必要。慈心无垠,大爱无疆。只要你有一颗慈悲之心,你那爱的触角就会融入到它们之中,对它们的遭遇会感同身受,深悟其情。你看有的江螺缩进泥沙里,把生出的小江螺护在身下,减少太阳的烘烤;烂泥里泥鳅打出一个个泥鳅洞,当你扣它的洞时,就会发现大泥鳅先出来,让你产生错觉,牺牲自己,以此来保护小泥鳅;蛤蜊在你救助它时,喷出一股股柔柔的水珠,溅洒在你的手上,似感恩的泪水……在他们救生护生的半个月时间里,救助了千千万万水族生命,在和谐自然环境的彩板上绘就了一笔靓丽的色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