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多年前,我被分配到赤峰二中任教,荣幸的是还当上了高二一班的班主任。这个班的学生极有天赋,升高二时,肖圣赞和尚喜明两位同学考了全年级第一,校长同意他们跳级,提前一年参加高考。肖圣赞不同意,说:“我读3年,将来考清华大学。”尚喜明去了高三一班,由于学习压力太大,头疼难忍,后又回高二一班来学习。
我带这个班只有一年半时间,40多名学生,都是从昭乌达盟拔尖录取来的,他们的俄语水平相差甚远。因为市内初中开了3年俄语,而旗县的学生连字母都未学过,都混编在一个班里,俄语水平参差不齐,教起来很费劲。经观察,我发现孙殿奇同学憨厚老实,又肯下大功夫学,就选他当了俄语课代表,帮我做了许多工作,师生结下了友谊。
我们班有个叫曹禄的同学,说一段他的事儿。当年勤工俭学,我们班有个缝补小组,不知哪位同学献来一块大花布,被曹禄贪污了。我得知学校教务处主任赵吉惠知道此事,感到大事不妙。赵吉惠曾把初二一名男生,因偷一支钢笔而赶出校门。我怕再出现此类事件,想留住曹禄。觉得他还是个孩子,哪有孩子不犯错的!如果孩子都不犯错,还要学校和我们这些老师干什么?我找校长说出了我的想法,并保证,把曹禄交给我,如再犯错误,绝不姑息!之后,曹禄在校努力学习,严格要求自己,毕业后回乡,还当了敖汉旗办公室主任。
我们班的王学武同学,由巴林左旗考来,家庭非常困难,每月有8元助学金,好不容易买双“回力”球鞋,还被别人偷走,他只好光着脚到教室上课。第一天我未发现,第二天问明来由,就把他领到我的寝室,送他一双新布鞋。50年后相见,还一口一个恩师地叫我,我早就不记得此事儿了。
令我感动的是于乐全。他原来也有8元助学金,后来,赵吉惠主任知道他和同学下饭馆,就派我去他家调查。到他家后,得知他家里给钱,已经工作的姐姐也给钱,我回校后就把他的助学金取消了。“文革”开始后,我总是提心吊胆,怕于乐全来找我麻烦,还让孙殿奇观察动向。但于乐全根本没有追查此事。由此可以看出,这孩子真有点男子汉的气度!
在我的教学生涯中,当过30来年的班主任,和学生之间发生的事儿,可不止这些。但这些小事儿是极细微的,不值一提。可俗话说得好,极细微处见情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