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3版:鹤乡草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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姗姗来迟的北国春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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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上一篇 2019年3月16日 放大 缩小 默认        

姗姗来迟的北国春天

□赵国武
 

有人说:“冬天即将过去,春天还会远吗?”但这要是在北国,则会是大错而特错唉!现在的暖冬虽把春天提前了,除夕夜的狂欢虽又早早的送来了盎然的春意,但真实意义上的北国之春你还需认认真真地耐心等待。甚至等得你没有了耐心,嘴上起了泡,心头长了草。

春节过后,人们对春的希冀已迫不及待,一些时髦的女孩,早早地着上了姹紫嫣红的春装。但这也只能是一种期待,一种试探。当清冷的北风刮来,当连绵几天不开晴的大雪突降,她们又紧跟着搓着手,缩回了头,又换上了冬天的臃肿衣服。还常时时抱怨,春天的脚步怎么会这样的姗姗来迟。其实这并不是老天的从中作梗,而是农家的节气还没有真的到来。于是人们开始盼着“打春阳气转,雨水沿河边,惊蛰乌鸦叫,春分地皮干……”,这就是两个月的时间。只有等到这时你才可以看到,树上的芽孢开始肿大,麻雀在房前屋后唧唧喳喳地叫春不停,少女们这才无所顾忌地着上了春天的服装。老人们也可以出来遛弯和晒晒春天的太阳了,但这也只能是零上的几摄氏度,相当于江南的冬天。

严格说,北国真正的春天应从清明开始吧。这时就会有及时的小雨雪飘下来,润湿了空气,润适了喉咙和脸庞,也润活了人们的心里。于是,人们又开始植树、种麦了。那常青的松柏好像是春的信使,变得更青翠而可爱,使人们望之而春心萌动了,因为只有它是北国的一片绿色。江面上那流云般的冰排也在互相碰撞着,牺牲了自己,还原为江的血液。那开江鱼的叫卖声,那农田里正忙着种麦的农民的身影……才预示着北国的春天真的来了。于是,人们似乎才有了春的冲动和行动,所以这以前的一段漫长时间,或许只能叫盼春或思春吧?

只有从这时节开始,南来的大雁才会奏响春的序曲,唧唧啾啾将“一、人”字送上蓝天,飞向那鲜活了的江河湖泊去繁殖和生息。那不期而至的杨柳风才会届时扣开千家万户的门窗,那向阳坡的小草才会柔弱地探出头,面色黄瘦地东张西望着,肩负着草家族的侦探。但也往往会被突来的寒流冻伤尖梢,可它们却在不服地往上窜着,以显示自己的刚强和勇敢,因为它们知道,距离春天这回是真的不远了。

不信你看,那农田里忙碌的农民的身影不正在播种着春的希望吗?那连天的塑料大棚中的一片盎然春意,不正是北国春早的最有力的证明和希望吗?那激流争渡中的弄潮儿,不正在与春风叫着劲吗?那翻飞的打鱼郎(江鸥)第一口尝鲜的叫喊声,不正是春的真实韵味吗?就连那南来的水鸟也和着打鱼郎的品味声投入到这春风的怀抱里,开始了它们又一年的北方生活。是啊!大自然的一切万物都在争春中、孕育中、希冀中,等待着那春姑娘的赏赐,遐思着那春姑娘的娇好面容和歌喉。

当第一朵春花出现在枝头的时候,大约总是在“五一”节前后,而且多数是园中的榆叶梅和街道两旁的山桃花。一片片喜人的紫色和粉色让人大饱眼福,但也只有两天的功夫便变成一片粉白。这时节一夜的春风就会抽开一片片万树的淡绿,羞答答而又苗条的嫩叶片,便出现在猛烈的春风中。一些尚未成熟的绿叶片有时还会夭折在这强劲的春风里,混同着那落花殒落在树下。于是那战胜春风者,便迫不及待地发展着自己,强壮着自己,终于变成一片片绿荫。随后那桃花、杏花、梨花……便一片片地出现在人们的视野中,真的是万紫千红的时节了。候鸟也不知什么时候突然出现在枝头,蹦蹦跳跳,呼群喊伴,并且又可在春晨听到那不用消费的鸟的音乐会了。蜂蝶也会及时地出现在花园里、花朵上,成为蜂媒蝶使。但它们的奉献也不是廉价的,总像媒婆抹油嘴一样吸走花的精髓,而一饱口福、眼福甚至是艳福。再看田野里也基本初具规模,横看成片正成垅,整整齐齐的苗好玩得很。这便是农民们的欣喜和希望了,届时定会听到农民们的响亮说笑声,甚至是悦人的歌喉了,一个真正美丽的春天便在人们的盼望中,大踏步地走进人们的视野,走进人们的心中,甚而是梦中。

因而在这仲春时节,你必须加快你的脚步,拓宽你的视野,抓紧做你想做的事,甚至是想做的梦。千万别盼燕子的归来,别盼望着野花出现在旷野,别盼望着穿单衣的舒爽,更别盼着青果现于枝头,因那早已是暮春时节甚至是初夏了。所以北国的春天,不但要比秋天的时间长,甚而要比夏天还要长,因春夏真的没有严格的界线,所以,盼春应是北国人之共性。因在这个漫长的春天里你有足够的时间尽情做你想做的事,想你所要想的事,看你所要看的光景,做你想做的梦,这就是北国人犹爱北国之春的最根本原因。

北国特色的春天真好!我爱你的宽容,爱你的包容,爱你的不吝时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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