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双全
多年来,我很少读到这样一本引人入胜、爱不释手的好书,这就是丁利的散文集《远去的村庄》。
那是前年8月24日,我去白城市文联办事,在原东北军名将万福麟旧宅邸的地下室,见办公桌的电脑前端坐一人,他就是作家、市作协主席丁利先生。为打破初次见面的尴尬,他幽默地说:“你看我的办公室虽在地下,却防震又安静。”我回敬说:“名人善隐居嘛。”“20年前在报上就常见你的文章,未曾想,今日相见我已白了头!”临别,他将其著的《远去的村庄》一书赠送于我。回来后,因正读千余页的《唐诗鉴赏辞典》一半,所以搁置起来。今,春明景和,艳阳高照,光线充足,老眼昏花的我来到湖畔读起这本书。书的扉页上,陈忠实、何西来、张笑天等7位著名作家均有一句锦言,更加引起我阅读的兴趣。这些名家从语言、文采、情感、风格、思想等诸方面,不同角度地对此书作了高度评价。我只能从实用性谈点看法,这本书最重要的是告诉孩子们两点:一是怎样做人;二是怎样作文?
这是一本激励人奋发向上的书。从书中可以清楚地了解到丁利先生的人生轨迹。他无论是田野拾柴、在校苦读、小学教书、师范深造,还是转行当记者以及成为作家,每一步成长,都为黑土地孩子树立了学习的榜样。我与丁利先生基本上是同时代的人。且我的老家八方与丁利的故乡大段河(霍林河)贯通,是相距仅10公里左右的邻县(通榆)、市(大安)的两个屯。我曾去过书中写的大段屯走过亲戚,去段河捕过鱼,去南甸子打过草。所以,读这本书倍感亲切。村庄,对作者来说,已经远去,已成了美好的回忆;对读者我来说,就像过电影,一幕一幕即在眼前,都是感动人心的故事。记得那个年代,农村都很贫困,大段屯也是如此。屯内,几十户人家,房舍陈旧,一条土路,一口老井,一条破碾道,这就是童年丁利生存的大环境。再看他的家,实属寒门。8口人靠父母维持生计,度日艰难。过年了,别说吃好的水果,连冻梨蛋子都吃不起,窘迫状况无法形容。在艰难困苦环境中,丁利就像在《植物怀想》中写的黑土地上刚拱出土的“青草芽”一样,顽强地与命运抗争。他18岁开始写作投稿,起初,“‘退稿信’‘石沉大海’‘冷嘲热讽’……风沙般袭来。”在这种压力之下,耳畔常响起妈妈在大段河捕鱼时的教诲:“孩子,记着干啥事都不能三心二意,没有苦哪有甜,只要坚持下去,就会有收获的。”于是,他笔耕不辍,勇敢地挤上艰难而崎岖的写作之路。他由于持之以恒,靠奋斗,创出一片新天地,成为了有名气的作家、市作协主席,并担任起《绿野》刊物主编。
丁利的为人,似乎可以概括为“知根、感恩、勤奋、低调”,无论走多远,名气有多大,他深知根就扎在故乡的土地。书中一篇一篇真情实感的散文,使人深切地感到,他对生养他的那片土地的无限依恋;对家人、亲人的无限牵挂;对支持、帮助过他成长的友人的无限感激。在物欲横流的当今,他不被金钱所诱惑,勤奋地追求什么呢?那就是经典作品。成名了,他不忘乎所以、不自我炫耀,还是那么低调,这样一位品德高尚的作家,怎能不受人们尊重呢?怎能不值得孩子们学习呢?
徐迟在《谈散文》中说:“文章体现了人,其人其文总是统一的。”《远去的村庄》一书风格独特,完全展现自我内容,不是随众,是最接近地气、贴近孩子们生活的。书中写的一草一木、一虫一鸟、一山一水、一人一事都是孩子们看得见、摸得着耐人寻味的故事,非常适宜阅读。每篇文章写的人或事,都是村庄自然存在的,都是作者亲身经历的,都是发自内心的,靠一时采风是绝对写不出来的。这就告诉孩子们,写作文并不难,只要留心观察,处处皆文章。这本书还体现了“忌直贵曲”的特点,读了有时催人泪下,有时难忍一笑。譬如《妈妈,儿送您回家》中写道:“一缕青烟伴随母亲缓缓步入天堂。我抱着散发着温热的骨灰盒,面对迢迢百里的故乡,泣不成声。”又譬如《漫忆冻秋梨》中写道:“一个小年的傍晚,他(指二弟)偷偷钻进仓子里,在里面摸索装冻梨的袋子。找了好一阵,突然在里面哭喊着一个高高窜出来,原来,他在黑糊糊的仓子角下,摸到一只被夹子打中后腿的‘红毛’大耗子……” 如此真切、亲切、深切的感人文章,一定会吸引孩子们阅读。写作文没有秘诀,《远去的村庄》中的每篇感人肺腑的文章,无论在取材、立意、思路上,还是结构、技巧等方面,都可以作为孩子们学习写作效仿的范文。只要认真阅读,肯定会帮助孩子们提高写作能力的。
从历史的角度看,《远去的村庄》一书价值不菲。因为随着农村城镇化进程的加快,村庄不仅渐渐远去,而且会消失。若干年后,谁还清楚村庄在哪里,是个啥样子;谁还了解村庄的那段历史;谁还晓得村庄里发生的那些故事……只有打开丁利先生《远去的村庄》这本书,才可以破解这些谜。你说,这本书该有多么重要的收藏价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