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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北游击纵队的建立和活动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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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上一篇  下一篇4 2019年11月19日 放大 缩小 默认        
白城地区东北抗联口述史
哈北游击纵队的建立和活动情况

 

1932年4月以前,李兆麟到东北民众救国会取关系,我(夏尚志)和他接头,他来过几回,说他有多少多少队伍。在我们领导组织里,有一名叫张一吼的同志。张一吼住在沈阳二区,李兆麟住在辽阳三区,这时河北省已往东北派了很多学生,省委也知道满州省委1930年被破坏后又成立起来了,东北由河北省委派人领导不方便,省委决定把派到东北的党员、团员和外围的群众团体、校园会等都交给救国会来领导。在这种情况下,派我到东北把所有的关系都交给满州省委。同时怕满州省委人力不足,又派我当巡视员,留在东北工作。当时有两个重点地方:一个是南满的李兆麟村那个地方;一个是北满张甲州那个地方。

1932年4月,我组织了12个人到东北,记得正是国联调查团来北京时我们走的。经天津乘船到营口,先到南满李兆麟(又名李烈生或李超兰)那去。李兆麟20多岁,家住辽宁省灯塔市铧子镇小荣官屯。父亲在沈阳当过警察署署长,后娶个日本老婆,当署长时弄了些钱,买了些地。李兆麟父亲死后日本妈也走了。9·18事变后,李兆麟到北京与我取得联系,说组织了一支千余人的队伍。1932年4月我到沈阳时,李连团员都不是,哈市纪念碑上写的不对。我们到沈阳住两个地方,一个是辽阳三区,一个是沈阳二区。张一吼家住在沈阳二区水洼家,张一吼是奉军营长。一天我们到桥头去,他们组织100多人的队伍热烈欢迎我们。我们到那后就问我们给他们带来多少枪,给多少衣服,这是李兆麟让队伍上的人说的。我们向他们解释说:一把菜刀闹革命,枪和服装要靠自己,要从敌人手里夺取,来装备自己。他们听完后,表现得很冷淡。

李兆麟的人让我们走,说不给东西自己也能干,等于把我们轰出来了。我问李兆麟这是怎么回事,他也没有说出什么。李靠亲属和乡里的关系,组织了150多人的反日会,后来发展到250多人。这时,又问我是否可以夺取屯子里的地。我说可以,想夺屯子里枪没敢,1932年4月至6月我就在李这里活动了。

在我们到沈阳后,就派两个山西人,老魏(后在王德太第二军当政委,这个好同志,牺牲了)和王守贤(到哈后在工会工作)同志,到哈尔滨满洲省委取关系。

6月初,他们知道巴彦有张甲州的队伍,省委派书记赵尚志到巴彦部队去,当时大家叫赵为李先生,后他在这个队伍当政委。我从6月末直接到队伍去的,正赶上张甲州被地主抓去,让他投降地主武装,张没干。又让我们队伍去人保张,张父也来部队,看见我说:“你们在北京认识,你去保张甲州吧!”我征求了赵尚志同志的意见,赵说,“你要去保被抓,不又搭上一个吗?”没让我去。

7月初,地主武装把张接到高粱地要枪毙他,张把地主的枪给踢飞了,钻到高粱地跑回队伍。

张回队伍,看见我来了,摆起了资格。我看到这种情况,工作不好干,我向赵说:“回哈后,我把情况向省委交待一下,我要回河北省去了。”赵说:“不要着急,满州省委有意思想把你留在部队里工作。”我说:“河北省委叫我来巡视的,张的部队这个样子,我不能留下。”过了一个星期,赵告诉我,让满州省委把我留下,中央同志将我的关系从河北省委转到满州省委,把我留下。

7月中旬,吴福海、张文藻从满州省委来到部队巡视,他们带来了满州省委的指示,把这些队伍称为中国红军三十二师(不是三十六军)。赵为政委,我任参谋长,兼二支队长。第一支队长,张革(他是中国大学的学生,别名张本天,在齐市五金公司上班,后退休在家)。第三支队长“绿林好”,张甲州为司令员。又过了半个多月,吴、张回省委汇报工作,可是内部有斗争太乱了,决定将队伍改编为“哈北游击纵队”,司令员张甲州、政委赵尚志、参谋长是我,后来我在二支队工作,还有一个连的教导队,这时队伍发展到1000多人。

这年7月初还没有成立红军三十二师时,我由少共转为正式党员,当时有张革和我3个党员,张甲州没有恢复党籍。这时张利用关系,拉拢地主势力专拥护他,不许部队信任别人,我们让教导队的同志注意张的行动。

8月中旬,哈北游击纵队打进了巴彦县城。进巴彦第二天,“绿林好”降到冯占山队伍上去了,给他个旅长当,“绿林好”又动员张甲州降到马占山那里。我们不同意,我们在巴彦住了5天,很快带哈北游击纵队教导队200来人,从县城撤出,回到姜家大狱,离开县城三四十里地。遇着红枪会200来人,打着红旗,头上扎着红布,拿着刀枪,喊着奔向我们杀来。张甲州想带队骑马跑,一个管伙食的同志,被红枪会给扎死了。这时,赵下令,共产党员下马打红枪会。赵、张和我等率队下马,消灭十多个红枪会人,他们被打散了,我们紧紧追击收缴了200来支扎枪。集中起来全部烧掉,从此以后,哈北游击队名声大振,红枪会再也不敢打我们了。我们的队伍继续扩大到500多人,又打了康金井,扒了铁路,抓了几名铁路工人,后释放。这样一行动,队伍又扩大到700多人,收编了一支义勇军队伍,也是土匪队,为第三支队,代替“绿林好”。

这时队伍决定打东兴统治局(没成立东兴县前叫统治局)。打东兴时,我们第二支队在前头,占领西头一个伐米厂,得了很多东西,在碾子下起出200多包大烟土。东兴这个地方是最初组织红枪会的地方,有很多红枪会,也是个种大烟的山沟。张甲州、赵尚志司令部住在唯一的烧锅院内。第二天,“绿林好”也从巴彦县来到东兴,张甲州硬逼着二支队把住的伐米厂倒出来,给“绿林好”,二支队搬到北门里去住。

在东兴住到第4天,红枪会来打我们,我们北门的二支队支持不住了,往街里撤到烧锅大院,赵在院里指挥打敌人,我也呆不住,领着人也出去打。“绿林好”知道我们打红枪会,按兵不动,实际上暗地里支持红枪会打我们,撤到烧锅后第4天,我出院到炮台角去打设治局的红枪会,张甲州(他的警卫员叫“得胜”)和他的警卫员在后边跟着。我走到炮台角时,得胜在我身后开枪,把我腿打伤了。我看见他打完了,正在收枪,知道是他们打的,但不能吱声,后来把我抬进院里。我在打东兴时得了三支好枪,得胜看我躺在担架上,硬把枪给拿去了。为什么这样呢?部队在巴彦县城时,吴福海、张文藻到部队巡视工作。我们开党的会议,研究部队的情况,张文藻作记录。晚上张甲州的妹夫得胜,从张文藻枕头下把开会的记录本给偷去了。知道我们开会研究要处理张甲州,才能掌握住这支部队。张甲州召开会议,哭着说:“虽然我不是党员,也是诚心诚意地打日本,为什么要消灭我呀!”张认为处理他是我的主意,怀恨在心,所以,得胜在后边开枪把我打伤了。

赵尚志也是在这天指挥战斗中,被敌用套筒子枪把眼睛打瞎了,子弹头还在肉皮里,躺在屋里。后来我们组织撤出东兴,赵尚志坐在爬犁上。我开始骑在马上,后来出城也找一个担架,红枪会从后边追上来了,距离一里多地时,我们又组织阻击,打了十几枪后,红枪会就回去了。

我们回到姜家大狱,有3个人负伤,赵、我还有一个同志,在这里养伤一个来月。赵的眼睛好点,能骑马,我的腿也好些。我们开始往西追赶李海青的队伍,想追到安达与他的队伍汇合,在一起合伙作战。但李的队伍已从大赉县进关里了。我们的队伍又回到呼兰、绥化、北安、铁力一带活动,这时队伍已发展到2000来人。为什么发展的快,溃散的也快?张甲州培植自己的势力,拉拢很多人,部队在征途中纪行松懈。抢了一些东西,分地主东西时,也得些东西,又快过春节了,许多人得了东西想回家。

哈北游击纵队活动到铁力被军团马大板子队伍给打散了,三支队是收编的土匪和地主武装编成的,被敌伪军团打溃散了,一支队张革领导的也被打散了,张革得了霍乱病,在同学家养病。只有二支队剩下40多人,又回到姜家大狱。不到十天功夫全跑了,最后剩下十几个同志,张甲州控制不了队伍的消散,这时我们研究回哈找省委去。我们走到三棵树时,只剩下赵、我、张甲州和王某某四个人。把带来的十几支手枪分别埋在三棵树荒地的深雪里。我们四人,随着人群进到哈城里,先到赵家,不久我在偏脸子找个房子,张的小老婆、妹妹也住在赵家。

这时赵尚志天天在省委开会,总结队伍教训。吴是省委巡视员,他是个工人,不识字,“五卅”运动时,他在上海当训宣队总队长。赵尚志是省委书记,老季(胡士杰,上海复旦大学的同志)就接赵的工作,当时军委书记和赵尚志谈了半个多月。省委批评赵尚志,赵没有接受。最后采取组织手段,把赵尚志开除党籍,并让赵通知我,给我留党察看处分(二个月),后把我留在哈市任兵委书记。

赵被开除党籍后,从我住的那个地方走的,走时身上一个钱也没有。我们吃了一顿饭,他说:“我走了,我还要革命的。”后来知道他到滨县孙朝阳部队去了。

在省委未决定给我处分以前,有一天我们是三伙人去三棵树,取埋在雪里的枪。我和老大哥,老王两个人一伙,拿回来二支撸子,交给了朝阳同志。第二伙赵尚志他一个人,去取他埋的枪,他拿走了,张甲州和于天放二个人,拿走二三支手枪,跑到呼兰于天放家去了。

上边就是我回忆有关哈北游击纵队的情况。 (七十)

(中共白城市委党史研究室供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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