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昭全 杨楷林

1932年3月，李海青部抗日军南渡松花江，柳团随大军经长春岭、万发西进，奔袭扶余。16日，攻克扶余县城。李部抗日军在扶余休整一段时间后，发起了攻打农安的战斗。27日，柳团随同李部攻克哈拉海。次日，大军开到农安近郊，29日发起攻城战斗，敌援军开到，抗日军遂撤回扶余。5月5日，柳率本团随李部离扶余北上，经下岱吉渡过松花江。过江后，很快攻下肇源、肇州两县城，控制了松花江以北两肇地区。

中旬，为配合李杜、丁超部义勇军反攻哈尔滨，柳团参加了攻打肇东的战斗。李海青部抗日军于15日发起攻城，24日，守城的伪军团长涂全胜弃残城逃跑，伪县长程汝林被击毙。在连续进行的几次游击作战中，柳青庭团官兵充分发挥人强马快枪法好的优势，多立战功，成为李海青部抗日军主力团之一。

6月，马占山任命李海青为“黑龙江民众抗日救国军”第三军军长，柳青庭改任该军四支队支队长，辖3个骑兵团，后扩充为5个骑兵团，全支队约2500余人枪。7月，柳支队会同马鸣春支队在李海青亲自率领下，奉马占山之命，越中东路挺进齐克路沿线活动。12月，攻克讷河地区的拉哈车站，毙日守军第十六联队远玉中大尉及松下、大西、小野等官兵近100人。8月初，柳、马两支队随李返回三肇地区，与副军长张锡武部会合。8月下旬，全军发动三袭安达战斗。26日夜，柳支队为主力夜袭得手，安达守军伪黑龙江警备骑兵团程志远团被解除武装，之后撤回。9月5日，李海青亲率2000余骑二袭安达，攻下安达车站，毙守敌数十人后撤离。11日夜，三袭安达，柳率本支队担任主攻，重创守敌后于次日晨主动撤离。此次战斗中，柳青庭被敌机炸伤头部。9月下旬，柳支队同马鸣春、刘警愚2个支队5000余骑兵，在李海青亲自率领下，转战到昂昂溪一带。24日拂晓发起攻城战斗，柳头伤未愈，仍率本支队冲在前头。天明攻下此城，将伪黑龙江警备队一部及守城警察百人缴械后撤出。10月1日，李、柳等率部二攻此城，因敌援军突至，歼部分守敌后转移。撤至乌鱼河边，遇敌兵步骑6000余人截击，而援昂昂溪日军又尾追而至，李军陷于强敌前后夹击。经3日拼死作战，死伤数百人，方得突过乌鱼河，返回三肇地区。半年多来，柳青庭率随李军东征西讨，攻城数地，打了不少胜仗，重创敌伪，但由于无正确的政治领导，也受到一些严重挫折。后来他在回顾此段经历时写到：抗日义勇军转站辽吉黑三省，攻下城市数十，但不能守，又无政权建立和开辟根据地思想，终于与群众不能建立密切联系。由于无政治的领导，以致形成单纯的军事抗战，使抗日军逐渐地削弱下去。

11月初，东北的各路义勇军在日伪夹击下，分别撤往热河或入苏联，柳青庭所在的李海青部抗日军在东北已成孤军，在松嫩平原陷于敌伪四面包围之中。正当此时，该部接到北平抗日后援会朱子樵以北平军分会代委员长张学良名义发来电报，令该部迅速撤往热东整顿，并将该部抗日军改番号为“辽吉黑民众救国军”第八军团。军团下辖4个支队，柳青庭仍任支队长。12月上旬，李海青任柳青庭为前敌总指挥。12月20日，全军约4万余人渡过嫩江，22日攻占大赉县城（今大安市政府驻地），之后遣前部西进，解放安广县城（时属辽宁省，今为大安市安广镇）。全军休整并补充给养后，于27日撤离大赉、安广。30日午后，李军在安广南崔大岗与日伪军遭遇，抗日军与数倍于己的有优势装备的敌军苦战至黄昏，军部和柳、马、刘支队主力均冲破敌人防线，向乾安方向突围，但此次战斗部队遭受很大损失。1933年1月，全军经长途跋涉终于抵达开鲁，与先期到达的马占海、邓文等会师。2月下旬，日军发动入侵热河战事，24日，数万义勇军受敌军冲击，立脚不住，撤往张北。柳支队所在的李部第八军团转移途经内蒙古草原，人烟稀少，供应困难，人员物资遭受很大的损失。到张北后，柳青庭支队驻二泉井子。

柳青庭为了了解国内形势并接洽军需物资，于3月下旬去北平找内兄萧振瀛。萧为其从北平军分会领出部分物资弹药，并向他介绍了当时国内和华北形势及自己参与组建二十九军和长城抗战的情况。此后柳青庭便常去北平同萧相见，萧在同柳的交谈中，大谈抓军队建设的重要，他认为，国民党四分五裂，各派系争夺权势，难以全力抗敌，所以要收复东北失地，要靠东北人自己去抓军队，壮大力量。柳青庭对其抓军队的意见很为赞赏，可是，抓军队如何去抓呢？他回想自己举义以来的战斗历程，弟兄们出生入死，舍身报国，虽有小胜，但终败撤至异乡，而正规军非溃即败，如此下去，抗日前途如何？他陷入彷徨和苦闷之中。

柳部撤至张北之时，中共河北省委便开始了对柳部义勇军的工作。经柳国栋介绍，中共地下党组织先派出于晓凤、刘一之到柳部工作，柳委以上士职。因柳国栋的关系，两人得以经常接触柳青庭，柳也经常向他们吐露自己内心的苦闷。两人根据中共河北省委指示，逐渐地向柳青庭宣传共产党的主张，宣传旧军阀的反动、国民党政府和其军队的腐败，宣传共产党的宗旨和10多年来参与北伐、创建红军和建立革命根据地等成就。渐渐地，柳的思想认识有了变化，对共产党、社会主义从不认识到有一定的了解，并接受了联共抗日的思想。

5月26日，冯玉祥组建的“察哈尔抗日同盟军正式成立，冯自任总司令。柳青庭与第八军团参谋长古松年积极敦促李海青拥冯抗日。28日，李海青用李忠义名义发出通电，宣布参加抗日同盟军。冯任李忠义为第二路军总指挥，后改为第十六军军长，柳被任命为骑一师师长。参加同盟军后，他与吉鸿昌、柯庆施等接触较多，思想进步很快，抗日爱国的决心也更大了。在克复沽源、宝昌等战斗中，柳青庭率本师发挥骑兵的作用，冲锋在前，掩护在后深得吉鸿昌等将领的重视与信任。7月初，他率骑一师随十六军在北路军总指挥吉鸿昌的指挥下，参加了解放多伦战斗。在国民党政府节节南撤的败局中，同盟军孤军北进，一举克复多伦重镇，在全国引起很大震动。此次战役中，柳师参加主攻，伤亡较大，战后即返回驻地整训。

（九十一）

白城市地方志办公室供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