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欣 王超

关于李健吾，我们也许只记得他那篇优美的散文《雨中登泰山》，因为他那别具的情趣和“独得之乐”，也因为他那饱含情感和哲理的俏丽文字。然而，这还远远不够。

一个不算偶然的机会，我得以走近现代文学大师李健吾，真正体会到他独具的才情，惊叹于他所取得的骄人成就，他是山西人的骄傲。

他是一个早慧的天才，在北师大附小以反串女角闻名一时，得到陈大悲、熊佛西等戏剧先辈的赏识。15岁时就成为“北京实验戏剧社”的发起人之一。在附中时，他和班上爱好文学的蹇先艾、朱大楠等创办“曦社”，出版《爝火》副刊，常有作品在《文学旬刊》上发表。小说《终条山的传说》，十年后被鲁迅收入《中国新文学大系》小说二集，称其文采“绚烂”。

他用力最多的是戏剧，并亲自登台演出过，一生写过剧本，翻译剧本多达90余种。他的剧作厚重、圆润。翻译和法国文学研究，也是他付出较多和收获较大的领域。他几乎翻译福楼拜的全部小说，莫泊桑、托尔斯泰、雨果、莎士比亚等世界级大师都进入到他的翻译视野，深厚的外语功底和出色的文学才能使他的译文通达而又文采斐然。其中《包法利夫人》已成为最著名的译本。29岁完成《福楼拜评传》，所达到的学术水准令人赞叹。

在文学评论上，他用功较小，然而不经意间成为现代文学批评史上的大家。他的评论集《咀华集》和《咀华二集》以其优美富丽的文字，灵动洒脱的风格，使文学批评成一门艺术，犹如他的散文集《意大利游简》一样是不可多得的美文。

一个人在某一方面有成就，已属不易，而他多方面的建树，更令人敬仰。大师不是神明，也有缺点，但他的缺点如美人脸上的黑痣，更显其美丽；如战士身上的伤疤，更显其勇猛。李健吾和蔼真诚，也嫉恶如仇。他笔耕不辍所留下的真淳文字，以其独特的魅力流芳于世。